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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os】Demon x 圈套(上)

  cp|神父カラx恶魔おそ
  
  设定|宗教
  
  全文分上下两章。
   
  
  * 涉及的宗教元素仅个人参考。
  
  ***
  
  「我以主的名义令你现身——」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父,站在空荡荡的教堂里,他紧皱眉头,脸上带着不甘和少许烦躁,用充斥着命令感的声音朝着空气念着繁琐的咒语,最后喊道:「恶魔OSO!」
  
  很快,一名头上长着红黑尖角的赤瞳恶魔逐渐现身在神父的面前。他穿着全黑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口下系着红色领带,正双手插袋地漂浮在空中,身后细长的三角尖尾扬起一个弧度,脸上笑得得意,显然很满意神父的召唤。
  
  从窗外打进的月光照在恶魔身上,这张与那个人如出一辙的脸用带有轻浮的语气,笑道:
  
  「诶~终于想明白了?神父大人。」
  
  
  カラ松是一名圣职者。
  
  那既然是一名神职者,是奉承神明之人,那为何还要召唤恶魔呢?
  
  
  
  这还得从不久前说起。
  
  
  
  身为一名神父,カラ松也有属于自己应该掌管和打理的教堂。
  
  这座看似不怎么大的教堂坐落于不太起眼的小镇,就连早晨阅读圣经作祷告时,镇上来的居民也不到十个,更不用提平时这儿有多冷清了。
  
  并不是说カラ松的能力不足,相反,他的能力远远超过同龄甚至比他还年长的圣职者,这也是整所教堂都只有他来管理的原因。
  
  这里没有修女,更没有唱诗班,包括教堂后院里浇花除草这种杂物都是神父一人处理。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负责自己的三餐,保持教堂的整洁以及念念圣经做个祷告什么的。
  
  他从未觉得这种生活是无聊乏味的,就如他常常这么回答:「能够成为代表神明开导众生的使者,每一天都过得十分满足」。
  
  话是这么说,但果然还是会感到寂寞。
  
  カラ松第一次见到那名身着蓝色西装的青年,是在某天的晨告。
  
  站在主台旁,原本应该认真阅读圣经的カラ松无意间瞟了眼台下,在那群坐在长椅上闭着眼低头祷告的众人中,那名直勾勾盯着自己、嘴角微扬的男子简直不能再显眼。
  
  这名男子与不远处双手合十闭眼祈祷的老妇人形成强烈反差。他看上去与自己一样二十岁出头,从那双含着笑意的双眼中,カラ松觉得对方在此时此地没有要准备祈祷的意思,甚至还没意识到此举的失礼。
  
  哪怕注意到自己并非鄙夷但也算不上友好的回视,青年也只是眼中笑意更浓,丝毫没有反省。
  
  『这是对神的不敬。』カラ松是这么想的。
  
  神父将视线重新转回手中的圣经上,再次认真阅读起来。
  
  直到祷告结束,那名青年的视线也没有从神父身上移开。前来做晨告的居民们纷纷走出大门离去,唯独那名青年还坐在原位。
  
  カラ松略带疑惑地与那名素未相识的青年对视着,只见青年轻轻一笑,说:「抱歉喔,神父。刚刚神父的声音太好听了,我完全忘记了祷告。」
  
  ……真是蹩脚的借口。
  
  但カラ松并没有过度去深思为什么男子还要特地向自己解释这一点,只是微点头踏在红色的长毯上离开了。
  
  从那之后,连续过了好多天,这名青年都会准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并且每一次都是盯着自己看好半天,完全没有来虔诚祈祷的意思。
  
  终于在一次晨告结束后,还没等没忍住的カラ松开口呢,那名青年就上前来搭话了。
  
  「神父,你说我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神明特别讨厌我怎么办?」青年拦住了准备离开的カラ松,他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一样轻松,脸上依然带着那副可以应付任何事情的笑容。
  
  「神明宽宏大量,凡是诚恳忏悔的信徒会得到神的宽恕。」カラ松手捧着刚合上的圣经,望着青年认真地回答。
  
  「…嗯~」青年低下了头,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抬起头望着カラ松笑了起来,说:「我决定了!」
  
  「就请让我作为赎罪,每天过来协助您工作吧,神父大人。」
  
  …
  
  哪怕这是一件听上去十分荒谬的事情,但作为代表神明的圣职者,没办法拒绝以『赎罪』为理由想要留下帮忙的青年。
  
  使神的子民从内心的罪恶中解脱,也是身为聆听众生使者的职责。
  
  再者,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只有神父一个人打理着的教堂实在是没有什么要忙的,所以每天当青年早早地穿过石板路,出现在神父面前的时候,给予的任务往往是擦擦玻璃除除草这种杂物。
  
  「诶~明明昨天刚擦过耶…神父大人你是洁癖吗。」每次青年都会这么抱怨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与言语不同,认真做好每一件神父吩咐过的事情。
  
  虽说是认真,但往往成效并不怎么样。
  
  也因此,在青年打碎了第三个花盆的时候,神父终于不再让他触碰这些事了。
  
  从那以后,你往往能看到教堂内一位青年总是晃在神父左右,整天什么事儿也不干,还能跟着蹭吃蹭喝。
  
  其实,为了感谢神父的好意,青年做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例如帮忙做午餐啊晚餐啊或是打扫教堂整理卧室这种事,但往往最后没有一样不是以悲剧收场的。
  
  每次神父都想说教一番,但望着青年脸上抿着嘴不敢与自己直视的模样,心里不由生出怜悯,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以后还是我来吧。」
  
  ……神父大人啊,就是因为你太善良了这个家伙才不停地制造『惊喜』啊。
  
  跟青年接触之后,神父发现这个人真的是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许多常识反倒是在那人眼中看来十分神奇。
  
  但他也是十分有趣的,例如前往集市采购用品的路上需要绕远路走桥过河时,青年冒出个大大的问号,说:「诶?神父大人,我们其实可以飞过去的喔?」
  
  那时,神父冒出了想剖开这个人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的想法。
  
  时间长了,神父也习惯了这么个有些略显白痴的家伙呆在身旁追着自己喊『神父大人』,同时也才猛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你这个时候才问啊?」青年露出一脸震惊,而后无奈地看了口气,说:「おそ松,我叫做おそ松。」
  
  「神父大人,你呢?」
  
  「カラ松。」
  
  …
  
  那么,让我们回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上。
  
  カラ松是什么时候喜欢上おそ松的呢?
  
  其实连カラ松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直到某个傍晚,那个红色的恶魔伴随着幽蓝冷峻的微光竟然现身在教堂。
  
  「晚上好——~我是OSO喔。」
  
  自称OSO的恶魔身上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口系着红色领带,双手放在西裤口袋里并没有作出任何动作,就这么安静地漂浮在半空中,上扬的唇口露出尖尖的獠牙,那双赤瞳像伯爵一样深邃神秘、盛满笑意,俯视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的カラ松。
  
  最令カラ松惊讶的不是恶魔竟然现身在圣堂高地,而是那张与青年一模一样的面容。
  
  「……おそ松?」
  
  「嗯~?那是谁?」OSO挑眉哼出一声鼻音,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轻笑,而后故作反应过来的模样感叹:「啊啊~对,现在的我在你眼中看来,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谁的模样吧?」
  
  「……」カラ松根本听不懂面前这个家伙的言论,只知道从中得知了他与おそ松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他极具防备地盯着那副玩世不恭模样的恶魔,直觉告诉他,这个叫做OSO的家伙比以往自己曾驱赶的任何魔物要棘手得多,甚至不是对手——能够只身出现在教堂圣地的恶魔,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小辈。
  
  「你知道吗?」OSO漂浮在空中转了个身来到カラ松的后侧,带有轻浮语气地继续说:「我啊,会以恋慕对象的模样出现在人们面前喔?」
  
  「没想吸引我过来的人居然是名圣职者,我可是吓了一跳耶~」OSO讥笑着有意无意地刺激着カラ松:「呐呐,你就这么想抱那个人吗~?能够到把我吸引过来的程度……」
  
  「——!」
  
  OSO迅速闪开,扑了个空的圣水钵被摔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里面的圣水洒了一地。
  
  这时,カラ松才得知,原来是所谓的邪念吸引了恶魔。
  
  可是,身为圣职者的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一点,或者说,这根本就是荒谬和污蔑。
  
  转过身望着躲开攻击的OSO,カラ松脸上染上一层的阴霾。
  
  「哦呀,」OSO没有因カラ松的动作动怒,看上去还很兴奋,他眯了眯眼睛继续说:「怎么了~?因为被我说出了实话恼羞成——」
  
  「闭嘴。」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カラ松第一次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怒视着对方冷冷说道。
  
  整个教堂瞬间安静了下来,连OSO也不再发声,他饶有兴趣地望着カラ松那副被恼火的模样,心里掀起一股莫名的愉悦。
  
  「我会再来的。」望着过激反应的神父,双手插袋的OSO最后嘴角上扬,留下一句戏谑的话语同时向后退一步,渐渐模糊身影消失在カラ松的视野中。
  
  * * *
  
  「…神父大人?怎么了?」
  
  奇怪的是,自从与那个该死的红色恶魔见过面后,カラ松在与おそ松相处时往往会多一丝异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能说,カラ松从心里不由地想远离他,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隔阂感。
  
  「…抱歉。」回过神的カラ松摇了摇头,没有看向刚刚的提问者。
  
  おそ松疑惑地望着刚回过神的神父。
  
  时间久了,カラ松与おそ松两个人的相处逐渐地就像呼吸一样自然,カラ松早已习惯这个人的存在,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人在自己身边变得跟呼吸一样不可或缺了。
  
  「……」おそ松望着没有看自己的カラ松,沉默好一会儿,最终低下了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カラ松明显避免了很多次おそ松的搭话,前段时间还一同有说有笑和蔼可亲的神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おそ松不解,这阵子他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最近这种疏远感愈加强烈,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呢?除了打招呼外,能少说一句カラ松绝不会多说。
  
  这种压抑的氛围令おそ松也不敢再开口搭话,他更多的时间从『围着他的神父大人到处转』变成了『都在教堂发呆』。
  
  おそ松认为,似乎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然而这个想法却在发呆的おそ松不小心摔破盘子划伤手指的时候得到了否认。
  
  望着急忙给自己处理伤口和包扎的カラ松,おそ松愣了神。明明并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对方反而比自己还紧张。
  
  正当おそ松望着对方帮自己贴好创可贴,心里感动万分的时候,カラ松却又变回了冷冰冰的态度,说:「你今天太累了,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这唱的是哪一出戏?
  
  不明不白但又合情合理地被下达逐客令的おそ松愣了愣,沉默了小半会儿,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用一如既往随意的口吻故作轻松地说:「诶~这样啊,那神父大人今天也幸苦啦。」
  
  …
  
  「怎么了?」おそ松走后,空荡荡的四周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カラ松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没有回过头查看,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蹲下身来拾起刚刚被打碎的陶瓷残片。
  
  「诶~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吗~我好寂寞的耶…」OSO皱起了眉,撇着嘴不满地徘徊在上方望着毫不搭理人的カラ松。
  
  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实际上在这之前,OSO也有偶尔来过几次,但无论是捣乱还是在一旁啰哩巴嗦全部都被神父给无视了,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打算理会难得来此游走的恶魔了。
  
  「呐呐~听我说吼~」OSO飞到正蹲着拾起碎片的カラ松身旁:「你不觉得这样对那个孩子未免太过分了吗?」
  
  虽然动作稍有停顿,但カラ松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起伏。OSO表示他是真的搞不懂啊,明明对待别人的时候都是笑脸相迎,到了自己这就成了『冷面』?
  
  无奈的OSO长舒一口气,随后手臂一挥,一阵风将地面上的陶瓷碎片清扫得干干净净。
  
  「......」神父对于这家伙滥用魔力的行为拒绝给予评价。
  
  「那孩子看上去很伤心喔?」解决完カラ松手头上的事情,OSO双手插袋微曲身子盯着神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
  
  OSO原以为カラ松要忙的事情既然已经处理,那么最起码他也就会理下自己了,结果只见当事人装聋般,抬腿便直径走向了大门。
  
  OSO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没关系吗?」出乎意料地,长着红黑尖角的恶魔只是扭头望着神父的背影,没有挪地一寸:「就算那孩子忍受不了你的冷落而离开,也没关系?」
  
  神父这一次终于不再是装聋作哑懒得搭理OSO了,他没有回过头,却停住了脚步认真回答:
  
  「他不会。」
  
  「…他确实不会,」OSO侧过身子双腿落到地上,站在原地望着神父的背影:「但如果,他认为你讨厌他而选择离开呢?」
  
  カラ松沉默了。
  
  他竟然面对这个问题哑口无言。
  
  「嘛...算了。」
  
  沉默许久后,カラ松只听自己身后不远处的OSO无奈且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那小子的话,我也管不着你这么冷暴力对待对方。」
  
  カラ松似乎能想象得到此时恶魔耸肩的样子。
  
  一阵冷风吹过カラ松的身旁,预示着OSO的退场。
  
  「那,」在这个时刻,カラ松发声叫住了刚准备离去的OSO:「你说,你会以爱慕对象出现在人们面前——」
  
  「是真的吗。」カラ松转过身,对上那双赤瞳。
  
  对于神父突然的开口OSO微睁眼显得意外,但很快却又化为一阵憋不住的笑声,像是在嘲笑カラ松的疑问。
  
  而望着这一幕的カラ松,虽觉奇怪,但并没有打断对方的发笑,轻皱眉,冷冷望着。
  
  「当然。」平息之后,OSO脸上带着琢磨不透的笑意说。
  
  ***
  
  カラ松想,也许OSO说的是真的。
  
  ——他竟开始有些相信恶魔的话了。
  
  起因还是由于这段时间他没有一刻不在思考有关于おそ松的事情,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奇怪,甚至在跟对方独处时还会觉着紧张。
  
  而往往,他不得不面临巨大的压力,这不仅是由于自己的身份,更多的还有对方与自己同样是位男性青年。
  
  年轻的神父,每天向上帝祈求得到宽恕。
  
  
  却在这一天,失了职。
  
  
  
  当カラ松正在做晨间祷告的时候,就望见了台下おそ松的不对劲,他看上去有些不适,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面色泛红,看上去很难受。
  
  哪怕是觉着担心,身为神父的カラ松也不能打断自己朗诵圣经,更何况教堂内还坐着早早赶来参加今天祷告的信徒们。
  
  然而,在おそ松终于失去意识、身体向前倾即将倒地的时候,注意许久的カラ松不顾正读着的圣经,在众人觉着奇怪睁开双眼的同时连忙跳下台来扶住おそ松。
  
  没人注意暗处有谁笑了。
  
  ***
  
  「抱歉喔神父大人...」おそ松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样子还挺觉得抱歉。哪怕在教堂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おそ松还是第一次踏入カラ松的房间,而且,还是躺在他的床上。
  
  好在身为主祷告的カラ松口碑不错,今早祷告发生的突发事件信徒们不仅没有多语,甚至还有几位夸赞カラ松的为人,而在カラ松向众人表达歉意后便横抱着迷糊的おそ松离开了主教台,这也是自カラ松在这座教堂上任以来唯一一天没能做完晨间祷告。
  
  「不舒服就别说话了。」カラ松只是这么说着,然后将浸过冷水的毛巾放在おそ松的额头。
  
  カラ松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面前这人都烧成这样了,到底是怎么顶着这副身子来到教堂的,又到底是犯了多严重的罪才坚持每天要向上帝赎啊……
  
  「没有啦,神父大人亲自照顾我,我可好着呢。」一听カラ松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おそ松就皮了。
  
  カラ松没有理他。
  
  将おそ松安顿在自己床上后,除了还需得照顾另一个人以外,カラ松照常进行以往的生活,他今天也在庭院里面修修杂草,浇浇花。就连午饭还特地给おそ松炖了热粥和红糖姜汤。
  
  要换做以前,看到这两样估计おそ松还会吵着说自己想吃些其他的,但这一次却一声不吭地都乖乖吃完了,果然是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没有胃口,意外地听话让カラ松反而觉着不适应。
  
  到了傍晚,忙活了一整个白天的カラ松才终于安稳地坐到了床边,陪无聊得要人间蒸发的おそ松聊聊天,虽然交谈里大多数内容都没什么可取性。
  
  「每天都来教堂,你不用做其他的事情吗?」カラ松望着おそ松忍不住提问。
  
  「……其他事情?」
  
  「比如工作,或是找朋友们喝杯下午茶什么的……虽然我看你并不像后者。」
  
  「怎么说呢...」おそ松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叙述着:「虽然我也有些朋友啦,像整天看上去不怎么开心的湖神、穿着黑色长裙配拖鞋的死神修女、总是张着嘴笑每天头顶金圈的家伙、自称是唱诗班却又像魔女的孩子……」
  
  坐在一旁的カラ松想,面前的人可能是真的烧糊涂了。
  
  「但是啊,我还是很喜欢神父大人啊,」おそ松侧过头来望着カラ松,提起唇微微轻笑:「呆在你身边的话,反而会很安心。」
  
  おそ松眉毛轻撇,看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给你拿吃的。」而当事人,カラ松连个回应都没有,只是扔下这么一句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 * *
  
  夕阳透过花窗玻璃照射进来,化为其他颜色印在地上,与敞开的合页窗打入的橙光交叉形成一道线条和色彩鲜明的长廊。
  
  カラ松踏在这条空荡荡的长廊上,回响着自己的脚步声。
  
  「你不觉着可笑吗?」身后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信奉着神明、拥有开导众生能力的神父,职责就是使人们的灵魂得到救赎,然而,却唯独不能开导自己,甚至不能直面自己所爱之人。」
  
  「神父啊,你告诉我,这是失职吗?」OSO徘徊在与カラ松有一定距离的上空,望着对话人的背影带有嘲笑意味地说道。
  
  这道与那人一模一样的声线是谁,カラ松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他没有转过身,但也没有头也不回地离开,只是停留在了原地。恶魔很好奇,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神父的脸上究竟浮现出的又是怎样的表情。
  
  原本神父就不怎么搭理自己,OSO也没期望过他能回答自己的话,索性煽动着黑色的蝙蝠翼来到神父的身后。
  
  悬空着的OSO伸出双手,环住カラ松的颈部,头部紧凑,做出十分亲昵的动作,可当事人却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不过这倒也出乎了OSO的意料,毕竟他原以为自己会被甩开。
  
  恶魔轻笑了一声,鼻息喷洒在神父的耳畔,带着明显的暧昧轻轻低语:「将我当成那孩子来对待吧?不能做的能做的都可以喔。」
  
  「从一开始,你的目的就是这个?」カラ松没有理会OSO的话,只是冷冷开口。
  
  OSO没能看清カラ松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那么一刻这个人笑了。
  
  「不好么?」OSO望着カラ松的侧脸,环绕住对方颈部的手逐渐松开向下滑,右手停留在カラ松的胸膛,食指在胸口处打着转:「我们只是相互从对方身上榨取罢。」
  
  「而且……」OSO用食指点了点カラ松的胸口,意味深长地说着:「我对你很感兴趣喔。」
  
  「真可惜,」カラ松冷笑了一声:「我没兴趣。」
  
  说着,カラ松向前迈步离去。
  
  望着全程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神父,OSO嘴角扬起一道弧度。
  
  ***
  
  到了晚上,カラ松睡哪成为了问题。
  
  虽然感冒好了些的おそ松一直说着「一起睡吧一起睡吧」然而カラ松是真的无法想象两个大老爷们同床共枕还能其乐融融谈笑风生的模样…正常点说,就是十分不适应。
  
  可仔细思考起来,这座偏僻又只有神父一人照料的教堂本身就没考虑过会有人留宿,除去床铺的问题,整个教堂的被子也就这一套。
  
  犹豫再三,正当カラ松开口说自己外出的时候就被おそ松一把拽住了手腕然后往回摔,将カラ松整个人跌倒在床铺,回过神来,望见的是おそ松那张恶作剧胜利的笑容:「都认识这么久了不用太避嫌啦。」
  
  好吧,カラ松臣服了。
  
  在おそ松直勾勾的目视下,カラ松选择只脱下外面的黑色长袍就躺了下来,尽管おそ松还嚷嚷着「诶…衬衣也脱掉啦不然会皱的耶」。
  
  一躺下カラ松就后悔了…旁边的家伙实在是太能闹腾了,经过自己好几次提醒还找理由:「一起睡反而兴奋得睡不着了嘛。」
  
  目前为止,要真说起来,第一次与他人共枕的体验感カラ松并不愉快,但也算不上糟糕。
  
  把灯熄后,身旁的人才安稳。
  
  也不知什么时候カラ松入了眠。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明媚的早晨而是半夜,虽说是在半夜,其实他自己也没睁确认过……
  
  「神父大人?」
  
  因为他是被人的声音吵醒的。
  
  「……居然真的睡着了吗...」装睡的カラ松听到自己背对着的人这么嘀咕着。
  
  不一会儿,他听见了棉被挪动的声音。
  
  「晚安,カラ松。」
  
  不是神父,而是作为カラ松。
  
  おそ松怎么也想不到,这一瞬间,カラ松确认了他喜欢的人。
  
  一直被小镇里的人成为神父的他已经太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过自己了,甚至,连知道他名字的人都寥寥无几。
  
  明明作为自己的名字,却令人怀念得可笑。
  
  カラ松不知道独自愣神了多久,直至听到身后人熟睡的呼吸声时才回过神来悄悄转过身。
  
  凭借着月光,他望着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端详了很久。
  
  「晚安。」他将吻落在对方的额头上,说。
  
  ***
  
  おそ松…不,又或者该说,恶魔OSO。
  
  不得不说,对于他这种完全安静不下来的家伙,装个病结果这么一躺就一整天还确实挺要命。
  
  最近过着「おそ松」兼「恶魔OSO」的日子却仍不见一点回报,换做一般的恶魔恐怕早就放弃了,唯独おそ松看得出来,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能接近カラ松这位年纪轻轻却在圣职方面杰出的神父了。
  
  只要给他心理暗示,让他误以为喜欢上了自己,再加上之后的劝诱,这个圈套就完成了。
  
  就例如在第二天的早晨,趁窗外的天际还是墨蓝色,おそ松偷偷亲吻カラ松的侧脸就悄悄起了床。
  
  「早安。」他悄悄说。
  
  他知道,カラ松是醒着的。
  
  装模作样地留下感谢照顾的纸条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走到室外,穿过石板路。
  
  离去前おそ松回头望了眼カラ松所在的教堂。
  
  『抱歉喔…神父大人,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おそ松垂下眼帘,化为一阵薄雾。
  
  …
  
  从那之后,おそ松就再也没去过教堂。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罪恶感?身为恶魔的他竟然会有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觉着好笑。
  
  不知过了多少天,当他差不多都已经放弃了去祸害カラ松、无聊地瘫在冥界思考着今天自己该去做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让他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的周围都变了个模样。
  
  他愣了一秒,望着熟悉的建筑风格才反应过来这是教堂,连主台旁的灯柱都依旧打扫得那么干净,他不可能忘……等等,既然自己这么凭空出现在这里那么一定——
  
  「诶~终于想明白了?神父大人。」回过神来的OSO望着召唤者,故作得意地笑道。
  
  久违的重逢和心虚感,OSO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连尾巴都不敢乱晃而弯成一个僵硬的弧度,生怕露出半点马脚。
  
  召唤恶魔的カラ松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盯着悬浮在上空的OSO,从那双蓝色的瞳孔中根本看不出这个人在想什么。
  
  OSO吞了吞口中的唾沫,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都逐渐变得僵硬。他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身躯,那副昂然自若的模样就快撑不住了。
  
  正当他脑海里飞速转动思考着该找着什么打破局面的时候,下面的人就开口了。
  
  「我想抱你。」像是下达命令一样,召唤者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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